“去年涨万倍，今年跌九成”，这句对当下NFT数字藏品市场的描述直白而不失准确。相较于2022年“忽如一夜春风来”的火热，如今潮涨潮落，不仅让“玩家”们对行业走向合规的期待愈发强烈，更触发人们对NFT数字藏品回归艺术属性、在未来激发更多元可能的思考。
近日，由TheOneNFT数字艺术研究院、南京大学博物馆共同主办的“大艺无形”NFT数字藏品艺术展来到南京大学仙林校区。2月21日，一场“头脑风暴”在展览地点李奇茂美术馆展开，产业人、艺术家和来自不同研究领域的专家教授，通过这场学术研讨会，进一步探究NFT数字藏品、NFT数字艺术等文化产业发展的前景，为行业内外提供了新的观察视角和前行方向。
区块链加持 NFT数字艺术方兴未艾
“谈到‘道’的至高至极境界，中国古代哲学家老子用‘大音希声，大象无形’的类比，阐释了世上最宏大的声音往往听上去稀薄，最宏伟的景象往往不拘泥于固有外形的道理。这也是‘大艺无形’NFT数字藏品艺术展最初的灵感。”研讨现场，TheOneNFT数字艺术研究院院长季逸周介绍，“大艺无形”NFT数字藏品艺术展呈现了力求革新的数字文化、新时代的乡村振兴、技术加持的当代国潮等，体现了NFT数字艺术在当下的活跃应用，让人们感受到数字世界的万千面貌和数字语言的力量。“最后一个板块是衍生品，也就是NFT数字藏品。”季逸周说，“NFT数字藏品去年有过发展高峰，目前市场整体已经趋于理性。我们希望通过这个展览，展现优秀的NFT数字艺术在区块链技术加持下的发展潜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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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FT数字藏品的外延通常被称为NFT（Non-Fungible Token），即非同质化通证。基于区块链技术，这种独特的链式数据结构能够在资产交易时形成不可窜改伪造的独特编码。当前，国内的NFT数字藏品平台基本上以“联盟链”为主，鼓励收藏，但不开放二次交易。“因此，有的NFT平台一夜之间消失，有的藏品疯狂跌价，有人借钱买来的高价NFT数字藏品无人接盘……”南京大学国际商学院教授顾江表示，在国家政策没有承认NFT数字藏品的商品属性之前，“爆炒”的风险不言而喻，这也是倒逼市场“退烧”的重要因素。
“造成NFT数字藏品乱象，技术不完善是主要原因之一。”南京大学信息管理学院教授卢明欣同样认为，国家政策的授权和认证才能让NFT数字艺术品从产品形态向商品形态、资产形态逐步过渡完善，而这一前景很大程度上有赖于区块链技术的不断提高和突破。
数字化“二创” 文化活化利用新路径
目前国内NFT数字藏品主要有两部分：一是NFT数字艺术品，通常由艺术家创作、委托NFT数字藏品平台发行；二是具有收藏或纪念意义的NFT数字藏品，如博物馆推出的文物类NFT数字藏品。研讨会上，专家学者们一致认为，如何通过数字化对文化艺术精品进行创新创作，让其更好地呈现和传播，是当下NFT数字藏品艺术发展的动力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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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江苏乙观文化传媒总经理杨惠娟看来，数字化“二创”已经成为文化遗产活化利用新路径。“对于好的艺术家、艺术品，我们希望进一步用数字化的语言对其进行二次表达创作，传播文化IP，发掘文化内涵，而非简单地拍照或制作视频后上传网络。”在日常的调研和合作中，她发现不少传统的艺术家对新生的数字技术接受度高于预期。
金陵美术馆副馆长韩非更多地关注数字技术对传统文化的记录传播：“之前看了敦煌壁画的数字博物馆，让我很受触动。很多文学艺术会随着时间而消亡，人们无法看到它们最初的样子。但通过数字化的采取，它们可以原原本本地传承下来，并在互动中产生附加值。”但他又不免担心，“这样是否会导致一种‘历史感’的消失？也是发展NFT数字艺术需要考虑的。”
除了火爆的大IP，NFT数字藏品为年轻艺术家和新兴艺术提供了赛道。有别于传统藏品的稀缺、高价值，新颖有趣、“轻流行”成为NFT数字藏品的显著特征。“只要产品有特点，有受众，有使用者，就能在艺术市场的竞争中获得一席之地。”南京大学信息管理学院教授颜嘉麒认为，这一新兴业态无疑为行业带来了机遇和挑战：“传统的评价标准在虚拟世界很可能不再起作用，这就意味着艺术家要去习惯和学习新标准、新技术，用现代化的数字手段增强自己的表达能力，拓宽表达领域。”南京艺术学院副教授倪蓓蓓则认为，对于艺术和大众的参与感而言，“这是好事，大家都可以玩一下艺术，看谁真正能走进大众的视野，获得更多的关注和认可”。
回归艺术属性 让文化“飞入寻常百姓家”
“去年我也买过一个NFT数字藏品，现在还记得当时雀跃的心情。”南京大学社会学院教授闵学勤分享了自己“尝鲜”NFT数字藏品的经历，她认为，炒作风头过后，NFT数字藏品会迎来更加踏实的发展。“毕竟，互联网已经成为大多数人生活的一部分，特别是年轻人是网络‘原住民’，许多人从小就玩网络游戏，虚拟世界里看似不经意的游戏皮肤、道具，他们都愿意为此付费。通过NFT数字藏品来了解艺术的多姿多彩，本身就是他们熟悉的认知、消费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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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社会学研究者，闵学勤更看重NFT数字藏品能带来广泛的社会美育意识。“中国从农耕社会走向城市生活，艺术如何走进人们的日常，是一个意义深远的话题。”她说，“通过数字化，原本高高在上的艺术品可以进入千家万户，这对于普及文化知识、提升公众文化素养具有积极作用。”
在南京大学信息管理学院教授杨海平看来，NFT数字藏品是人类迈向“元宇宙”时代过程中的初始一步：“NFT数字藏品相关技术的发展，会给文化、旅游、体育等产业带来新的发展契机。现在更多的是用传统的评价体系来评价它的应用，但随着技术的发展，新的用户、受众和评价体系也会逐渐形成，充满想象也充满挑战的数字文化世界正在向我们打开大门。”
新华日报·交汇点记者 吴雨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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